伊朗東邊的盡頭--巴姆Bam－ Minnie's Travel Diary

克爾曼匆匆待了一晚,搭公車前往此行伊朗最東的一個城市巴姆Bam。最初的計畫是繼續東行到札黑丹Zahedan,走過伊朗巴基斯坦邊界,無奈網站上多不建議旅人冒險走這段路,對於超愛走陸路的我只能忍痛改走空路進巴基斯坦。

原本1點半的公車等到2點才從克爾曼出發,車子爛爛的,座椅居然都包著塑膠袋,一位滿臉白鬍鬚穿著白袍戴著白帽,看似印度人的打扮的老人,開始喬位子,一位穿著超閃亮藍印度服的女孩,被換了三次位子,一會兒老人來商量要我換去和那婦人坐,Andy表明我是他老婆,不能換,老人沒輒。從城北汽車站一路往南,在城南的汽車站停下,幾位年輕男子上車,顯然這裡的人種不太一樣,較黑較瘦,似乎比較接近印度人。車子繼續前行,詑異的是從主要公路拐進小路,心裡正狐疑,車子居然開進一關關軍人戍守、戒備森嚴軍營裡,這下完了,該不會是車子被挾持了吧?這輛大巴上沒有任何西方人,只有兩位來自聳薾小島的台灣人,我們應該沒那麼值錢吧?千萬不要綁架我們欸!白袍老人下車交涉,幾名穿著黑制服戴黑帽的軍官來回車內察看,車門外又有數名包頭巾纏臉巾的男子,完全一派恐怖份子的模樣,身平第一次和疑似恐怖份子近距離接觸,我驚慌到心跳加速。一會兒一堆放假的阿兵哥陸續上車,原來我們是搭上了載送休假阿兵哥的巴士,虛驚一場!

車子從偏離主幹道的小路,回到筆直的主要道路上繼續東行,兩旁盡是光秃秃的惡地地形,景色壯闊卻很單調,沒有人跡房舍,往來車輛倒是不少,車子停在巴姆城南外,就我們兩人下車。

坐計程車到Akabar Hotel,Akabar先生隨性地坐在門口,我有眼不識泰山,以為他是路人甲,這間旅店在很多旅遊書上均有介紹,是往來巴姆和巴基斯坦間背包客必住的地點,鄒頌華的「從絲路的盡頭開始」一書提到,這間旅店像是旅人的家,Akabar熱情好客,英文說的字正腔圓,很容易聽得懂,讓我也能插上幾句,還馬上拿出「慈濟伊朗巴姆希望工程」一書與我們分享,這是慈濟在2003巴姆地震後投入救災重建工作的記錄書,出發前收集伊朗資料時買了這本書,沒想到來到巴姆, Akabar居然也有這本書。我向Akabar提出網路上大家對札黑丹到巴基斯坦這段邊境路的安全疑慮,他說沒這回事,不管身處何地都難以保證絶對安全,他還提到前幾天才有一對大馬夫婦騎機車過邊境,日後我們在亞茲德時居然巧遇他們夫妻,聽Akabar如此陳述,當初為保險安全起見改走空路飛進巴基斯坦,而放棄自己夢想多年的跨境陸路經典路線,悔不當初啊！

趁著夜幕尚未來臨,Akbar的兒子穆罕默德送我們到城下。黃昏的巴姆,沒有炙熱的太陽,吹著令人慵懶的微風,。巴姆城高倨在上,我們悠哉漫步進城,走過外圍的民宅,在巷弄裡穿梭,有種回到高昌古城的fu,地震後原本朝氣蓬勃的巴姆,已成沒有人跡的空城,只有土黃色的廢墟、新整建的建築並存和少數正在維修的工人,無法形容這樣的感覺,既新且舊,有點怪,沒有人的巴姆像是失去靈魂的身軀,不是我想像中的巴姆,感嘆大自然的力量,更不捨巴姆人走過這段復建過程的艱辛。

我們想往古城裡更深處走去,2位工作人員朝著我們揮手,口裡喊著「morning」,心想明明已經黃昏了一直道早安幹嘛?後來才恍然大悟,原來是「money」,想更上層樓,得先留下買路財!我們當然不予理會。

相較之下我愛充滿生氣、色彩繽紛的印度Jaisamer古城更多。

回程我們沿著馬路散步回民宿,走進穆罕默德推薦的小餐館,向帶著黑頭套的大姐比手劃腳地點了自行調配食材的披薩,餐館佈置典雅乾淨,算是巴姆當地最洋派的小餐館了,牆上吊掛著一台電視,頗有台灣小店的居家風格,我和Andy同時望著電視裡正在播映的節目,一起驚呼「韓劇」。伊朗自巴勒維政權垮台後,長期自外於國際社會,少見舶來品,沒想到韓流威力如此強勁,在民風保守的伊朗也能攻略城池,佩服不已。

隔著幾步路,有家人氣很旺的冰淇淋店,玻璃冰櫃裡有各式各樣色彩鮮艷的冰淇淋,這般色彩的冰淇淋卻讓我聯想到小時候添加了色素的冰淇淋,著實有些恐怖,一直舉棋不定,考慮很久又觀察了當地人的喜好,Andy決定點了4球的冰淇淋,結果是全沒奶香味,只有香料味；我而點的霜淇淋盤,則是看似添加了色素的香蕉草莓霜淇淋,底層則是鋪滿了類似米粉的配料,一整個就是古怪來形容。這個伊朗式冰淇淋應該不會合台灣人的口味!